永远在一起

昨天晚上第一次正式跑去抱宝宝，两个多小时一共只抱了两个。第一个叫William，据说吃了一瓶奶被拍了20分钟还没打出嗝来，睁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小心翼翼从护士大娘那里接过来，先是战战兢兢按指示保持人家和水平面成比较大的锐角，一只手在后面拍呀拍。小Bill的呼吸好像有点问题，我仔细竖着耳朵也没完全搞清他打嗝了没有，怎么样才是在打嗝？感觉是几乎肯定打了的。旁边另外一个护士过了会儿让我把锐角变得小一点，不知不觉间我发现自己竟然很自然地用上了小时候电视里看到的哄小孩睡觉的姿势，还蛮老到的！就是两只手侧抱，一只手掌轻轻地在宝宝身上有节奏地拍动，一边哼哼歌。和Alani一样，本来已经闭目养神的小William也是一听到歌声就使劲把眼睛打开一条缝，窥视一下声音来源的可亲或者可憎度，然后又接着觉觉了。听护士说，他本来马上就可以出院的，可是突然出现心律的问题...希望可以早点好啊。。。至少这个夜晚的这个时刻，他在我的怀抱里沉沉睡去，呼吸也变得均匀。

后来抱的是一个比较大一点的宝宝，女婴，在输液。抱着她的那个负责护士一看就是不耐烦的样子，我接过来以后，那个护士坐了一会就开始慢悠悠地讲手机。我觉得挺生气的，因为培训的那天明明看见墙上有写育婴室里不准带手机啊。她讲了起码有一个小时！而且输液完了仪器报警还要我喊她几遍才慢悠悠地过来，K，我们做小猴子实验一管输完的时候也比这动作快好不好？因为输液，小女婴的手脚都很凉，而我一般手冰冷的，不知是不是最近红豆吃多了，当时咱这双大手可温暖了，象个永远不会有危险的火炉！慢慢的宝宝的手脚真的热多了呢。我发现，哄小孩子，一个是要轻轻摇晃，哼歌，一个就是塞奶嘴（pacifier）！后者最管用。我大概抱了一个半小时的样子，到最后宝宝渐渐止不住地哭，我想八成是饿了，因为有好几次她拼命在我身上找乳汁的来源！可是，我不是不想啊，我没有啊！而且义工既不能喂宝宝，也不能给他们换尿布。而那个护士呢，还在慢慢悠悠地讲电话。。。11点多我要赶最后一班车只好走了，女娃娃还在哭，不过还好另外一个护士还是什么相关人员走过来，我就把宝宝交给她了。婴儿床边的名字据说都是护士贴的，所以一点也不奇怪，这个女婴的床边根本没有名字。那个不知名的宝宝，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十几年后，不知道有多少少年会为她倾倒。

等车的时候，我在想，那些宝宝，大概是世界上最容易信任别人的人。对母亲的信任，应该是哺乳动物的本能吧。笑笑抬头看看天，虽然冷，可是没有云，一颗颗星星发着清亮的光。我看见大大的北斗，总没想起来花时间去认全的，一如既往沉默地挂在天上。在所有人类有限的生命里，它们永远都在一起。